墨西哥职业摔角(Lucha Libre)是国民最喜爱的运动之一,西语中,Lucha libre的意思是“自由式格斗”。其本源,可追溯到1863年,当法国发动入侵墨西哥战争时将其引入。摔角手 Enrique Ugartechea根据希腊罗马古典式摔跤传统,首创了分拆自由的墨西哥式摔角。直到两位意大利商人成功将它带向舞台。作为运动、竞技与戏剧的混合体,在独裁统治与频繁战乱的年代,墨西哥摔角将人们的注意力从严酷的现实中分离出来。
有时残酷的Lucha Libre
直到今天,摔角在墨西哥所形成的独特文化,已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。当选手在擂台上用智慧、力量、招式乃至演技展开比赛,,观众也会用最沸腾与粗俗的语言予以热应。别具一格的墨西哥摔角面具,作为力量与权力的象征,使得擂台上的摔跤手成为一个个神秘莫测的超级英雄。而摔角手身份一直以来受到的国民瞩目, 则离不开自由摔角史上最伟大的明星桑托 (El Santo)所带来的影响。 从1942年开始的职业生涯,伴随着电视在墨西哥社会的出现,那个擂台上持续近50年的“银色面具圣徒”形象深入到了全国每一个普通家庭中。
El Sant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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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墨西哥摔角比赛中,面具被对手摘下将被视作耻辱,一个选手自戴上面具起,便始终如一地以面具身份公开示人,直到职业生涯结束。桑托的传奇,在于他的面具从未被对手摘下过,甚至在私生活中也未展示过真实容貌。直至死后的葬礼,银面英雄依旧带着面具。我们甚至能在电影《寻梦环游记》的亡灵世界里,看到在歌神演唱会入场时,保安激动地摘下脑袋与一个戴银色面具的超级名人合影留念。
在coco 中的 El santo
泛神崇拜的玛雅文明时代,人人佩戴面具与动物和神灵相通,而在桑托的时代,这个一生出演50多部电影、被无数漫画著作书写的蒙面英雄,正像他常常扮演的电影角色般,被人们视为可以拯救墨西哥的人。从印第安部落到墨西哥现代社会,面具从未中断地赋予着人们改变现实的力量。
以El Santo 为主题的影视作品海报
然而无论是90年代聚光灯下的格斗士还是今日街头的摔角手,都不会想到他们的危机,正来自于擂台外。因为真正的挣扎与战斗总在生活中。来自西班牙的摄影师Seila Montes在墨西哥费时两年,用影像记录了竞技场外的蒙面摔角手。
Principe Negro在他墨西哥瓦哈卡餐馆中,虽然不再参与比赛,但他还会偶尔去做摔角裁判。
在摔跤场上被膜拜的同时,选手们还在场外做着凡常的工作,甚至要付出更多艰辛。很多摔跤手可能会因年龄与受伤退役,可无论政府还是摔跤联合会,都不会为他们提供退休或保险医疗。一位摔跤手每场比赛大约可挣得500比索的酬劳(约170人民币),而在电视上露出的选手则能赚到3000-1000比索(1000-350人民币)。
来自摔角世家的Ray Mendoza Jr.,是著名摔角明星Ray Mendoza之子,他同时还从事着牙医和针灸治疗工作。
两年中,Montes接触到各类摔角手。一些人出生于摔角世家,例如来自门多萨摔角家族的Ray Mendoza,同时拥有大学牙科医学文凭,五年前退役后,他从事起了牙科与针灸领域的咨询工作;摔角手Hombre Bala与妻子抚养的四个孩子,都追随他们进入了摔角领域,但最终,四个孩子都相继因受伤无法再继续比赛。尽管有时,他们仍留恋着台上的掌声。
India Sioux嫁给了同为摔角手的Hombre Bala,她现已退役,在家中做着其他工作。
Hombre Bala和India Sioux的四个孩子都成为了摔角手。Hombre Bala在一次膝盖受伤后,成为了健身房里的摔角教练。
另一位在过去海洛因成瘾的摔角手Fray Tormenta,戒毒后在神学院学习,并最终成为了一名牧师,现在正用摔角挣来的钱支持他建起的孤儿院的运营。前些年,由杰克·布莱克(Jack Black)主演的电影《疯狂神父 (Nacho Libre)》便是根据他的故事改编而成。
年轻时海洛因成瘾的Fray Tormenta,在戒毒后,在神学院学习,并成为了一名牧师。由摔角赚来的酬劳,也是他建立的孤儿院的支持资金。
然而,他们都是极其走运的少数,能够在退役后继续其他领域的事业。没有学历或高资格竞争力的职业,大多数摔跤手出生于贫穷家庭,为扶持家人生计,很小便开始了搏击生涯。其中一部分人在年龄和伤情允许的条件下,有机会转作教练,而更多摔角手,将不得不在离开拳击场后,去做一切难以想象的卑微工作维持生存。
学习法律,做了40年教师的Rey Newtron,偶尔仍参与摔角比赛。
Triki Traka Clown在墨西哥瓦哈卡家中。
Rigo Cisneros做了40年的棉布织工。